醉入万重

看孤云,走山巅,惊飞鸿,下沧澜。

【金药】江河行地

本来打算元旦发,没写完…。

散文风+与金初见。


江河行地


日月经天,江河行地。

日月每天经过天空,江河永远流经大地。

 

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樱花开了又落,细雪飘了又融。

 

药郎忘了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,海坊主、无颜怪、座敷童子……物怪见了一个又一个,也在退魔剑下一个又一个消散。时间似乎只是给屋舍披上了新风格,而他仍一成不变地拖着木屐、披着和服,背着个大大的药箱,撑着一把伞。

偶尔走在乡间的路上,看着远处的田野,他也会忽然停下来,不期然想到很久以前。

 

这件和服还没穿在身上,药箱还没在自己手里,那柄退魔剑也安安静静地躺在小溪里长着青苔的石头旁,散发着恶意的光芒。

从接过符纸、背上药箱、穿上了一身和服起,他就注定要走在这条路上。他性格从来孤僻,即使初入人世时,也不惊不乍,在那泰然自若之间,便难免带上了一点疏远。哪怕是言语活泼、与人为善,也换不来推心置腹。

 

唯独阴差阳错、鬼使神差捡了那柄剑。

 

那日阳光炽热,小溪里流水潺潺,波光粼粼,水清得一眼就能瞧见水底的石头。石头上起着青苔,夹着水藻,而在翠绿色的叶子旁,那柄红色的短剑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躺得规规矩矩,却一眼就让人心生寒意。

是把好剑。

却不是谁都能捡起来的。

 

药郎没什么顾忌,借着水流给双手降了降温,然后伸手拾起了短剑。

剑身上的珠子有两色,赤与翠。药郎动动手腕,剑身随之而动,阳光从剑身上划过。药郎指尖一颤,手一松,短剑又掉回到小溪中,砰得溅起了水花。

没等他反应过来,那柄剑便自动浮在了空中。

药郎看到剑柄处那张牙舞爪的面具嘎哒哒地没法合拢,他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。

 

砰。

他的手指被咬住了,血流了出来。

那剑上的珠子更亮了。

 

微风掠起,树叶沙沙作响,溪水汩汩。风带起药郎的头发,忽地那一缕头发被人攥在了手里,药郎不察,被拽得一个趔趄。

他不知为何生出些许恼火,抬眼冷冷看去,撞进了一双没有感情、甚至有些可怖的赤金瞳中。

寒意和兴奋同时顺着药郎的脊梁直冲头顶。

那人还拽着他的头发,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脸上的妆,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,发觉擦不掉,便凑近了,用舌尖在眼尾舔了一口。

被药郎猛地踹进了溪中。

 

那人跌坐在溪水里,险些拦断了整条溪,偏他自己还半点不恼,就那么坐在水中,脸上分明是一副居高临下。

他问:

“你是,谁?”

 

药郎也曾想过自己有一天是否会弄丢了剑,或者是面对物怪的时候心性不坚、以奇奇怪怪的方法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世间,然后这把剑再次被丢弃在哪个角落里,等待下一个人去拾起来、为它流血、与他为伴。

 

不过大多数时候,药郎不太想这些没用的。

雨时撑伞,晴时画符。遇怪除怪,遇妖除妖。

偶尔的乐子,是药箱里那堆不属于自己的画册,被金——那剑灵——翻出来好生嘲笑了一番的时候,药郎一巴掌拍在了金向来大喇喇裸露的胸膛上。

虽然他没什么兴趣,但被人翻出来的时候,那些人的反应还算有趣。

 

时间长了,有时候也会突然觉得枯燥乏味至极。

世间物怪,不过是人心中那一片阴影的化身,人心丑陋至极,有时连物怪都显得分外可爱起来。

除了怪又有何用?

杀得了海坊主,斩得了怨与悔,却除不去千万人心中蒙蒙黑影。

 

降临在药郎自己身上的机缘,没有再寻着一个小孩儿去给予,也自然百年间都是两人一同行走,衣钵传人之类的话,就被抛在了脑后。

他被骗怕了,也逐渐怠于与人交往,将本性之中的疏离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
金却说,你仍是心软。

软吗?

药郎扪心自问,觉得杀掉那些物怪时,他并未犹豫分毫。哦,除了实在忍不住总是想去挠一挠猫脖子。

谁知道呢。

 

日月星辰轨迹向来无二,连小小的溪都在奔流不息。

路的尽头仍然是路。

药郎伸手揪下了一片树叶,在指间捻来拈去把玩片刻,吹了口气。叶子随着风飘向身后,他向着微风来处,木屐哒哒作响。



=FIN=


很短…写完以后很不要脸的喜欢这个自己脑补出来的初见,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写长点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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